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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哈欠、放屁、打嗝……这些本能到底有什么用呢?

发布时间:2021-03-14 03:37:05 来源:国外网站推荐 更新时间:2024-12-18 11:18:40 人气浏览:

社会生活常常让人觉得疲惫与无力,太多事情超出你的意料。就连属于自己的身体,也不在你的掌控之中:体内潜伏着不羁的本能和冲动,它们挣扎着想要脱逃出来,随时可以将你置于窘迫和可笑的境地之中。

这些不体面的行为,比如放屁、打嗝、痒痒和哈欠,我们都很熟悉,但它们又是那样的奇怪。

打哈欠、放屁、打嗝……这些本能到底有什么用呢?

于是,我对我们身上的这些奇怪行为作了一番研究。希望可以对自己的身体、心灵,以及作为社会动物的演化,有一个更加深入的认识。

痒痒

越痒越挠,越挠越痒?

痒是一种非凡的折磨,在但丁的《炼狱篇》里有一席之地,但是痒也有它的益处。皮肤是身体抵抗外界入侵的第一道防线,我们的神经系统时刻准备着保持它的完整。因此,当我们遭遇昆虫叮咬、有毒植物、或者其他刺激物时,痒的感觉就会将我们引导至问题部位,并激起我们的抓挠动作,以此摆脱入侵者,消除不适感。

只有皮肤会痒,内脏器官不会痒。当我们得了湿疹、香港脚和牛皮癣这样的皮肤病时,身体也会发出假情报,产生痒感。更神秘的是,当我们患上甲状腺疾病、糖尿病以及一些神经系统疾病时,身上也会痒痒。痒可以由痛觉抑制,但是用力过猛、破坏组织的抓挠,虽可以缓一时之痒,却会产生更多的痒,将我们锁定在一个越挠越痒、越痒越挠的循环之中。

和打哈欠一样,痒也是会传染的。看别人挠痒、听一个关于痒的讲座、在幻灯片里看到虱子之类致痒的害虫,就可能“感染”上痒。甚至读到本文的这一段都可能令你痒起来。传染性的痒是具有演化意义的:你邻居身上那只讨厌的跳蚤也许会从原来的宿主跳到你的身上,但是如果你已经开始挠痒痒,它就跳不了多远了。

打嗝

全新录音疗法专治打嗝

打嗝始于横膈膜向下抽动及肋骨间肌肉收缩造成的突然吸气,终于紧随其后的声门闭合,发出“嗝”的一声。打嗝的作用尚不明确,但是这个谜一样的行为在胎儿期十分常见,暗示它在演化上有某种作用。

打嗝在胎儿孕育大约8周时出现,在10至13周时到达顶峰,然后就在余生的时间里一路下降。然而也有少数不幸的人,打嗝会在老年时气势汹汹地杀个回马枪——这时的嗝是持续性的,一次发作可达48小时,或者更久。男性出现这种症状的几率比女性高9倍。持续打嗝的纪录由一位名叫查理·奥斯本(Charlie Osborne)的美国爱荷华州农民保持,他连打了67年的嗝。幸运的是,打嗝一般会在睡眠时停止。

人的脑干里有一只“打嗝生成器”,它在收到某些特定线索时,会将分布于身体各处的神经和肌肉活动协调起来,制造一串嗝。这些线索可以是胃部膨胀、食道发炎,或者胸腔和神经的种种问题。

打嗝的疗法比它的原因更加多样。柏拉图曾在《会饮篇》中列举了屏气法、漱口法和喷嚏法。其他方法包括吃糖、倒立着喝水、被人吓唬、把手指塞进耳朵等等。我在研究中又发现了一种新方法:录音疗法。这种方法操作简单,只要手持麦克风,充满期待地站在打嗝者身边就行。它对儿童尤其见效,也证明了社会的力量能够压制一种古老、本能的行为。

呕吐

好姐妹,一起吐!

如果你吃下了有毒的物质,你的身体会用一种有效而剧烈的反应将它排除出去,这个反应就是呕吐。不过,你也会因为看到、闻到或者听到别人呕吐而跟着干呕。为什么?

我在儿童时代一次举家出游时,对这个现象产生了兴趣——当时我的表妹凯伦在路上晕车,害得车里其他乘客也呕吐起来。几十年后,我得到了研究传染性(或者癔病性)呕吐的机会。我发现中学的女孩子特别容易传染到呕吐,传染的场合通常是致人焦虑的群体事件。一般是有人自称闻到了淡淡的汽车尾气、下水道臭气、吃到了滋味或者气味奇怪的食物或饮品,接着就引发连锁呕吐。这样的呕吐,症状多半是轻微的,病情也会迅速消失,不会留下不良反应。

虽然传染性呕吐看起来像是机体功能紊乱的绝佳例子,但是从演化的角度来看,它却是一个适应性行为——当群体中有人第一个尝到了某种毒物而呕吐,其他人也会因为传染性呕吐而间接受益。相比肠胃感染危及生命,这种乱糟糟的假警报实在是太小的代价。在中美洲和南美洲,一些人还会有意在仪式中喝下催吐的死藤水,以此净化身心、联络感情。来,干上一杯!

呵痒

为什么呵自己不会痒?

呵痒在哲学、神经学、心理学和实践方面的重要性,堪称无与伦比――对一个常常只能在脚注里出现的行为而言,这个赞誉真是很了不得了。

一切都源于这样一个事实——呵自己不会痒。还好是这样,要不然,我们就的生活就会充斥一连串愚蠢的连锁反应,搞不清是我们碰了什么东西还是那东西碰了我们。某种神经过程抑制了我们对于自我触摸的反应,也为我们区分了自我和其他事物的界限。谁能想到呢?呵痒这样不上台面的行为,居然为人何以为人这个古老而棘手的哲学问题提供了答案。

这个奇妙的答案甚至还有实际的用处:如果计算机科学家可以创造算法来区分触摸和被触摸,他们就能增强机器人的精细动作控制,再下一步就会制造出具有人格的机器。

“呵自己不痒”这个事实说明:呵痒在本质上是一个社会行为。它是人与人之间开展触觉交流、形成连带的重要手段。要我说,它也是婴儿在学会说话之前和照看者进行最初对话的基础。虽然自称厌恶呵痒的人不在少数,但我的调查还是表明,我们一般会和朋友、家人和情人相互呵痒,动机是表达关爱、获得关注。因为能够相互呵痒,我们的神经系统也就能够编制呵痒大战、身体嬉戏、以及性嬉戏的程序。

呵痒产生的费力呼吸就是笑的起源,远古祖先的笑声是“pant-pant”——黑猩猩在被呵痒时还会发出这样的声音——到后来演变成现代人的“ha-ha”。我进一步猜测,作势呵痒——也就是“我要抓住你”这个游戏的基础——是人类最古老的玩笑。

放屁

为什么人类不能用屁眼说话?

不考虑放屁,我们对身体奇异行为的探索就不算完整。这个豪放举动自亘古以来一直逗引着学者和普通大众的兴趣。随着肠道微生物群的重要性日益凸显,放屁也开始进入肠胃病学家的视野。我对这个行为的兴趣则较为生僻:我想知道,既然放屁的声音可以五花八门,那我们为什么就不用屁股说话,而非要用嘴呢?

这个问题看起来轻浮,其实不然,因为仔细想想,人类的身上并没有一个部分是特别演化出来说话的。我们用来说话的那个孔窍,和我们用来呼吸、吃饭、喝水、呕吐的孔窍是同一个;而声带则是两片在吞咽时防止食物和水进入气管的组织,作用相当于封条。

那么,演化为什么没有另辟蹊径,把腹部和肠子的下半部分作为风箱(有人的确有这个控制力),并把肛门括约肌作为振动的封条呢?呃,这个设计的主要缺点在于,口腔声道有嘴、舌、齿、喉用来塑造声音,肛门却没有这些部件。虽然这没有阻止鲱鱼用屁声来交流,但这种鱼类只能算作例外,而且这种交流方式还会带来麻烦:满腹胀气的鲱鱼会吸引饥饿虎鲸的注意——虎鲸会循着屁声找到猎物,将鲱鱼一网打尽。说话的演化是一场赢家通吃的竞赛,看来“屁话”的表现不怎么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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